【星卡/纯爱】雨一直下（1）
（米游社作者“一朵琉璃百合花”也是本人，作品首发于米游社）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咔哒，咔哒咔哒。
银色短发的女孩儿熟练的敲击键盘，在这种雨夜身边有一块这样的键盘，慢慢的敲打出一个个字，看着它们在屏幕上跳舞——真是有生活情趣的一晚。
“综上所述，基于我们对……”屏幕上的策划案逐渐成型，而她手边的咖啡也慢慢变凉，香气也慢慢逸散出去，最终融合在不大的Loft公寓里面。“……对星际和平公司的分析，与他方合作的收益是符合甚至大于预期的。”
外面是霓虹夜光的景象，这种高度发达的星球都一个样，早上各种各样的飞行器和星轨巴士呼啦啦的飞，晚上亮起的灯光就能让人夜梦不吉祥。谁都不想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各色的霓虹灯照在脸上，搞得嘴里整晚都是对外面灯光的鸟语花香。
她来到这个星球已经多长时间了呢？可能她自己也记不太清楚。
有人说她是在躲藏，有人说她是在寻求内心的安静，更有人说她已鸿飞冥冥……各种各样的奇葩言论她倒是也不在意，甚至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列车的桌子上只留下了一封一句话的信，然后就连人影都找不到了。
“有些累了，不要来找我，尤其是她。”
列车上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没人愿意横插一脚。
她们的关系其实更加混乱，母女？恋人？敌人？战友？还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关系？没人说得明白她与她的关系，更多的是一个跑一个追，一个满星系的跑，一个满星系的追——反正星核猎手和列车旅客本来就是满宇宙跑的职业，今天还在这里明天在几十光年外都是家常便饭。
可是这种猫和老鼠的游戏，两个家伙玩起来都乐此不疲。
名为星的女孩儿，和名为卡芙卡的女人。
天边逐渐开始变亮，晨曦洒在这颗星球上——这颗星球有一个太阳两个月亮，有时候白天会见到一个淡淡的影子，那就是第二枚月亮。
他们管一颗月亮叫“露西亚”，一颗月亮叫“娜塔莎”。露西亚有着一个大大的环形山一直朝着这颗星球，而娜塔莎却光滑的像是一颗蛋——其实不过是露西亚被潮汐锁定罢了，娜塔莎并没有被锁定，扭矩的魔力。
不过，很美的名字，不是吗？
她伸了个懒腰，顺手去手边拿她的药——一盒薄荷味的女士香烟。
将里面最后一根烟叼在嘴里，捏碎爆珠悠悠点燃，再将烟雾吐向天空……她感受着烟气在她的肺里面游走然后吐出来的感觉，那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活着。
活着啊，多好。
没死在开拓路上，没死在宇宙陨石群里，没死在「纳鲁克」的毁灭中……她至今都很难相信自己竟然能活下来，和星穹中的无名客一起。
“不过烟没了就又要买新的了……”她嘟囔着将烟盒子中的锡纸抽出来，和一沓已经压的很紧的锡纸包放在一起，看上去那包锡纸怎么都有个三五百张。“该死，最近加班加的实在是有点多，神经都要衰弱了。”
她顺手拿起早已凉透的咖啡一饮而尽，拿起桌上的电脑便离开了。
“格利泽602？”
“嗯，你要找的人大概率在这个星球，那是个赛博朋克很重的星球，不过我在星际和平公司的朋友帮我给你办了一张通行证，你去的时候最少不会被通缉。”咖啡厅里，男人将一张电子芯片给了面前的女郎，看着她忧郁的淡紫色瞳孔叹气。
“值得吗？”
出人意料的，女人看了眼外面濛濛细雨的街景，竟然将手里的咖啡倒进了垃圾桶。
“你会为了不喜欢喝的咖啡而千辛万苦的来到咖啡厅？”
男人想了想：“不会。”
“那你会为了一个本来就不值得你追的人这么费力气吗？”
“这不是一个层次的问题，卡芙卡。”
“在我看来，就是一样的。”名为卡芙卡的女人挽了挽鬓角，将自己那紫红色的头发规整好，看着面前的男人。“谢谢你最后帮我这一次，刃。”
“……最后一次，下不为例。”他喝掉面前的咖啡，转身离开了包间。
卡芙卡把玩着手里的芯片，最终将它插进了手表里面。
“最终的捕猎，开始了。”
“我亲爱的女儿，哦不，我的小爱人。”
转瞬间又是黄昏，在回去的路上又下起了雨。
星坐在星轨巴士上打着哈欠，今天的工作几乎要把她骨头都拆散架，她没见过这样无理取闹的客户，更像是一种我今天就是和你过不去外带你给我留下干活的恶毒，让不得已留下干活的星暗地里对客户的九族乃至十族都致以了深切而又温暖的问候。
“嗯……啊？”她习惯性的打开手机开始刷消息，一个头像的跳动让她愣了下。
“——你自己小心。”
让星愣了下的原因不是这句话，而是这个给她发消息的人，这人给他发消息那就属于是天塌了地陷了级别的，自己原先给他发十句他回一句算是大慈大悲可怜你。
这是刃发的。
“什么小心一点？”星不死心的回了消息。
果不其然，这次直到她走到自己Loft的门口他都没回，看来真就是让自己小心一点儿。
可是她需要小心什么呢？难道还有不开眼的劫匪会来专程抢劫她？那先不说抢不抢得到，问题是就算是给你抢你也没什么可抢的……不会有人对一个干净的像是脸的Loft感兴趣吧？现在的钱都在个人银行用信用点方式存着，纸币早就退出市场了。
她用钥匙打开房门，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刃喊她小心了。
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正在弹钢琴。
那首曲子她很熟悉，来自地球的一首钢琴曲，那首歌的名字叫《Kiss the rain》。一首很适合在安静的时候或者是下雨的时候听的曲子，有时候星在周六下班的时候也会听这首曲子，戴着耳机躺在沙发上，竟然有时候会在沙发上睡着。
空调的冷气悠悠，开的是星最喜欢的二十五摄氏度，三十平米的房间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而女人就坐在台灯前，忘情的弹着钢琴。
正好，今天也是下雨的日子呢。
星把房门关死，就这样斜倚在玄关前看着女人弹琴。
一曲完毕，女人把琴盖盖死，看着在门前倚着的星：“这一次呢？”
“只能说没有钢琴你能弹出世界级钢琴家的感觉，全宇宙也只有你了，卡芙卡。”
星如是嘲讽道，毕竟她的公寓里根本就没有这东西，刚才那忘情的演奏中卡芙卡只是在对着空气按动琴键，弹奏子虚乌有的旋律。而那首音乐也并没有播放，而是星看着卡芙卡的指法便得知了她演奏的音乐。
“可是我亲爱的阿星也知道我在弹什么，对不对？”
卡芙卡深吸了一口气，欣长的身躯从椅子上直立了起来：“亲吻这雨水，是吧？”
她们的脸几乎是面贴面，甚至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你逃不掉的，星。”她的声音呢喃着，粘稠的口腔音搅动着她的意识。
或许吧？
她逃她追，两人的脚步从来没有停止过，能从空间站追到恒星系，又跨越十几个星系去追她——猎人和猎物在比拼彼此的耐心，甚至说猎人在用自己为数不多的体力换猎物竭尽全力的体力，就这样简单。
她也不是言辞决定的拒绝卡芙卡，更多的是一种对她的厌倦，或者说，疲惫。
这个女人的控制欲强的可怕，自己哪怕有一丝的想法都会被她所洞悉，而后从她的口中娓娓道来。听起来就像是一曲华尔兹，主导的一方永远控制着孱弱的一方，而后将她的动作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种爱情就像是金丝雀之于养鸟人，鸟儿受到无微不至的宠爱，而自由却那样的卑微。
星不止一次的向卡芙卡表示自己并不是不爱她，而是需要更多的喘息时间……而后就被母亲大人那“无微不至”的关心给关心到难以自拔，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回味往事。
可是这种爱意无所止境，让她有点喘不过气，这才有了她逃她追的剧情。
回到星的房间，只见卡芙卡老神在在的躺在星的沙发上，看着星黑着一张脸在厨房煎鸡腿的样子会心一笑：“笑一笑嘛亲爱的，板着张脸可不好看哦。”
“你让我怎么高兴的起来？”星的声音不咸不淡，手里熟练地翻着锅铲。
“我都来了你还不高兴？”
“那我亲爱的卡芙卡女士打算让我在家里蹲几天？还是说以后我都不需要出门了？”
卡芙卡明摆着听出来星在阴阳怪气，但她并没有生气。
她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锡纸堆：“没想到你竟然学抽烟了？”
“不是想学抽烟，是没办法。”星将手里的鸡腿肉拿出锅，而后将焦黄的鸡肉切成小块儿，一边的米饭已经放在了桌子上，冒着袅袅热气。“工作这么累，总该找点儿东西给自己提提神，否则每天早上都打着哈欠。”
她将鸡蛋敲开，放进还留着余油的锅里，用剩下的油做着煎鸡蛋。平日里星这种行为总会被卡芙卡吐槽说不用这样节省，而如今的她也并没有所谓的矜持。
对于卡芙卡来说，星在他身边已经足够了。
窗外的雨还在滴滴答答的下着，让人觉得似乎永远不会停止。雨天里的星总觉得自己的能量不足，更何况屋里还有一个让自己进退维谷的爱人。
对，进退维谷的爱人，这话听上去蛮讽刺的。
“打开窗户吗？”卡芙卡随口提了句。
“行。”星将熬好的味噌汤倒进米饭，又将鸡腿肉和煎蛋摆在米饭上，最后是两撮细小的葱花。“晚饭，我这里也没什么山珍海味，凑合吃吧。”
“有就很好啦，谢谢阿星。”卡芙卡笑了笑，把纱窗关上的她走回到桌前。
“我开动啦。”
「いただきます。」星如是低声念诵，雨水的味道冲进她的鼻孔里。
带着雨水特有的味道，淡淡的腥气，淡淡的冷意，还有一点儿生水的味道。
两人在屋里默默地吃饭，期间卡芙卡讲了几个小笑话和过往的趣闻，星只是“嗯嗯”了几下就没了下文，而后就是沉默的吃饭时间。但不得不说星的做饭水平真不错，几个简单的食材竟然让她做出了少见的香醇味道，吃得卡芙卡满眼都是星星。
“吃饱啦——谢谢阿星款待。”卡芙卡微笑合掌，还俏皮的Wink了下。
「ごちそうさまでした。」星淡定的合掌，就像是她已经做过了无数次一样。
“吃饱了？”星看向主动收拾碗筷的卡芙卡，眼神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吃饱了就走吧，我这里没时间陪你玩到底了，卡芙卡。”
“可是我就是来找阿星的啊，我已经走了十几个星系了。”
“我说了出去。”
“可是……”
“我想送客，好吗？”星突然冲到了卡芙卡面前，碗筷掉在地上被摔碎。喀拉的声音让她有点无所适从……可她看向星的眼睛时，却能看出里面深深的疲惫。
她说，她累了。
好吧，送客。
卡芙卡并没有像原来一样强迫星做什么，只是默默地关上了公寓的门。
她的听力很好，听得见里面星在慢慢的收拾碗筷碎片的声音，她也知道为什么星这样的害怕自己，甚至到了恐惧的边缘。
她并不是不爱，而是怕自己的尖锐把她伤害。
这时候卡芙卡才抽空打量起了这公寓的楼道，楼道里略有潮湿，但仍是一栋不错的上班族公寓——只有星的门口没有垃圾，而别的公寓门口多多少少都有着几袋垃圾，不远处的卫生阿姨正在一袋袋的将这些垃圾拿走。
真像啊，那天。
那天她和星奔赴，像是两颗相向而行的流星，那天也是这样，她打着伞，她在她的伞下。
一天是彼此相遇，一天是彼此相离。
她默默地拿出手机，上面是刃的信息。
“到了？”
“嗯到了，不过有点不愉快。”她回复着消息，就像是刚才的不愉快并不存在。
“你自己知道为什么。”
“那不如打个赌？赌阿星会不会今晚给我开门？”
“不赌，你太懂她了。”刃的信息杀死了卡芙卡的兴致，这种毫无乐趣的回答真的很让人气不打一处来——你的乐子陷阱人家根本不跳。“早晚的问题罢了。”
“啊，阿刃还是这样没有情趣。”卡芙卡关掉了手机，看着面前打开门的少女微笑。
“我没猜错，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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